检察官惊奇地看着侃侃而谈的律师,心里揶揄地想,这位律师今天是否站错了位置?这番话应该是检察官去说才对。
雅库里斯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,对他点点头,接着说下去:“所以,如果确认我的委托人杀了人—不管他的愤怒是多么正当—法律仍将给予他严厉的惩罚,我们,包括田先生的亲属、陪审员都将遗憾地接受这个判决。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问题—”
他有意停顿下来,检察官立即竖起耳朵,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。不仅是他,凡是了解雅库里斯的法官和陪审员也都竖起耳朵,看他会在庭辩的最后关头拿出什么法宝。
在全场的寂静中,雅库里斯极清晰地、一字一顿地说:“只有一个小小的问题:被告杀死的谢豹飞究竟是不是一个人?”
庭内有一个刹那的停顿,紧接着是全场的骚动。检察官气愤地站起来,没等他开口,雅库里斯立即堵住他的嘴:“少安毋躁,少安毋躁。不错,在众人常识性的目光中,鲍菲·谢自然是人,这一点毫无疑问。他有人的五官,人的四肢,人的智力,说人的语言,生活在人类社会中。但是,正如大家所知道的,当他还是一颗受精卵时,他就被植入了非洲猎豹的基因片段,关于这一点,如果谁还有什么疑问的话,可以质询在座的两个证人:谢可征教授和费新吾先生。检察官先生,你有疑问吗?请你简单回答:有,还是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