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子拧眉‘咳’了两声,那后排酣睡如泥的小丫头却是毫无反应。
前排的男子悄然回身,推了推她芊细的手臂,轻唤,“姐,别睡啦。”
男子是如小苒的弟弟,如诚,束发之年,两道墨眉泛着涟漪,宛若夜空中的弯月,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,仿佛随时带着微笑,清澈的明眸,衬着淡淡的桃色柔唇,温润如玉。
如小苒只当他弟没事又来烦自己,恹恹地收了手臂,换了伏案的睡姿,她昨晚挖了一夜的坟,现在困得十匹马都拉不醒。
“如小苒!”夫子终于大怒。
猛然被惊醒的小丫头下意识立起,那双乌黑灵动的眸子还有些迷迷糊糊,白嫩的面颊泛着没睡醒的红润,在和煦下隐隐闪着流动的光,甚是娇媚。
“咳咳。”许是刚才吼的太急,老夫子略清了清嗓,缓了缓音调,又说,“你来说说‘昔者瓠巴鼓瑟,而流鱼出听;伯牙鼓琴,而六马仰秣。故声无小而不闻,行无隐而不形 ’何意啊?”
如小苒眨了眨眸,拿着毛笔轻戳她弟的后背,小声问,“如诚,什么意思呀?”
“古有瓠巴弹瑟,水中鱼儿也浮出水面倾听,伯牙弹琴,拉车的马会停食仰头而听。声音不会因为很微弱而不被听见,行为不会因为十分隐秘而不被发觉。”
如诚侧压着脑袋讲了一堆,小丫头使劲竖起耳朵,却只听到什么鱼啊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