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瓜皮小艇翻了船,果然只不过是瓜皮小艇。后来我来到了瀚海。“沙漠之船”的称号也是有的,那是指骆驼。新中国的瀚海里不仅有骆驼,也有牛车、马车、火车、汽车。不仅火车是可以连夜移动的,在新疆,汽车也有时连夜开,开到午夜2点半钟,司机累极了,便跳下汽车,躺在沙石戈壁上,摊开四肢,睡到天发亮,再开。当然,那是夏天。我乘过这样的车,如船在瀚海上漂游。
直到80年代,我才和海上的、河上的,也包括陆上的(车)和天上的(飞机)船们结下了不解之缘。那时候,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这条大船,已经行驶在新的广阔得多也平稳坦荡得多的航道上了。
最难忘的是南海之旅,救生艇、运输艇、炮艇、猎潜艇和鱼雷快艇,我们和海军同志一起站立在指挥台上,高唱着刘邦的《大风歌》,劈开紫缎一样闪闪发光的南海海面,在海鸥和飞鱼的包围之中,在迎风招展的八一军旗的感召之下,环绕着南海与西沙诸岛,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航行。晕船要什么紧?呕吐要什么紧?大风大浪四十五度摇荡要什么紧?那才是爱国男儿的滚烫的生命之船,热血之船,乘风破浪的必胜之船。人站在这样的船上,全中国装在这样的船上的人的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