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门牧童外婆家,一年杀一头猪,国家统购一半,仅剩五六十斤连骨带肉,七八斤猪油,生产队分十来斤菜籽油。仅就这一点精华,一家六七口人要“舞”一年。来客,待客,兴工程请劳动力帮忙,全靠这点精华,像破败人家典当变卖有限的家当似的,直至卖完。小孩子们一闻到灶后熬猪油得香味,慌忙跑到灶台边引颈眼馋地望着锅。像鸡鸭伸长脖子等着饲料一般,直到大人将油渣儿铲到灶台上,一下把油渣儿丢在嘴里,慢慢品尝,像吃山珍海味一般。末了,还把捻油渣的指头放进嘴里吮吸半天余味。平常大都没油腥,炒红锅菜。还有人发明麦草擦锅炒菜不粘锅。可惜没有申报发明专利权。过年才吃一次肉开荤。一年几乎天天吃斋茹素,完全符合现代养生观念。
猫儿垭人几乎家家如此。家家一天三餐一大锅原生态禄色蔬菜,无油无盐就更无味,只好大量放盐,每人每月一斤盐还不够。结果一代一代的人大都吃出高血压。原生态食品和素食并没有使猫儿垭成为长寿村,辈辈人活过八十岁的寥若晨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