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兰若一言一语,一行一止皆承她师父悉心教导,此时,她云游在外的师父却不知为何竟提前回来,岂不是自己倒了血霉?而她这个便宜师父,又岂有认不出自己这个冒牌货的道理?
凤九痛苦难当状捂住额头,痛苦中佯作喜悦状道:“师父回来了自然是天大的喜事,但想来昨夜没睡好,此时被晨风激得头疼,你先将师父他老人家好生安顿,我回头再与他老人家请安谢罪。”
茶茶是个忠仆,乍听凤九口中头疼二字,已急得乱转,拔腿就要去延请药师。
院中却蓦然传来一声轻笑,凤九抬目越窗遥望,一支碧色的洞箫堪堪拂开一株翠柳,出来一片白色的衣角。
凤九顺着这片衣角朝上瞧,白衣青年唇角含笑:“月余未见,见了为师却闹头疼,不知是个什么毛病,不如为师同你诊治诊治。”
为师二字从青年口中出来时,凤九懵了一懵。
师父两个字,在凤九的想象中,是上了年纪的两个字。当然她姑姑的师父墨渊上神是个例外,但天下事,总不能桩桩件件都是意外。师父者,长得必定该同九重天上太上老君那般白须白发,才不算辜负此二字的名头。但眼前这个俊美的白衣公子,竟然是阿兰若的师父?还是手把手将阿兰若拉扯教养大的师父?凤九觉得自己的信仰受到了伤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