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溶倒怔在原地,半晌无语.
秦大王明明是一顿恶毒的嘲讽,可是,她却偏偏感觉不到多少悲哀,心里潜意识地抵触,仿佛别人越是诋毁岳鹏举,自己就越是不乐意.自言自语说:“我才不相信鹏举真是这样!呸!”
心里终究十分惆怅,又茫然,但觉身边的男人,一个个变脸如翻书一般.金兀术的狠毒折磨,岳鹏举的负心薄幸,秦大王的幸灾乐祸……人人都说我爱你,可是,真心呢?真心到底又有几分?
她在马上徘徊一阵,这才打马又往前方而去.走出几步,但觉怀里一个东西鼓鼓囊囊.伸手一摸,竟是一只香囊,打开一看,里面正是那只绿松石的瓶子,里面绿色的液体晶莹剔透.正是秦大王当初不远千里送来的药物.估计正是先前自己发狂哭泣时,秦大王悄悄塞在自己身上的.
她一怔,记得自己分明将这东西扔进了湖里.秦大王,他又是何时去打捞上来的?茫茫湖泊,打捞这么小的一个东西,又耗费了多少心神?她捏着瓶子,不由得勒马回头,眼里电闪一般浮现这十几年的场景,天涯海角的营救,生死不离的追随,一桩桩,一件件……每一次都说老子再也不管你的死活了,可是,每一次自己最落魄失意的时候,又是谁在身边?哪怕是喧嚣讽刺!
泪水无意识地浸染眼眶.
最无情的人,焉知不是世上最长情的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