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,您是案件的关键性证人,您如果能站出来推翻您当年的证词,查案的事情可以交给警察,法院,他们会查清楚的。”莫凯瑞劝道。
莫祀文戴上眼镜,摇头摆手道:“我已过古稀之年,不想再枉受牢狱之灾,这事儿尘封了三十多年,我准备把它带进棺材里。你妈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?”莫祀文扶着靠椅扶手站起来,打开书房的门走到客厅的阳台上,往小区楼下张望。
莫凯瑞来到父亲身旁苦劝道:“您是德高望重的退休教授,爱人孩子陪伴在侧。沈教授一家家道中落,遗孀因为沈教授的事患上抑郁症,至今还在精神病防控中心治疗,女儿也被生活折磨得不成样子,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。您得站出来还他们公道,您刚才的一番话应该说给法官听。”
莫祀文背剪着手晃悠到客厅道:“说来说去,你还是为了沈漫溶。”
莫凯瑞望着父亲气定神闲的背影哑然失笑,自己再三劝说也无法令父亲顽石点头,他走到莫祀文面前鞠躬后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莫祀文家。
当年父亲为保护妻儿选择掩埋真相,现在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再次装聋作哑。莫凯瑞走到电梯口,电梯门开黎繁奕拎着一篮子菜走出来,她诧异道:“你要去干嘛?我菜都买了!”
“妈,公司有急事我得走,下次再吃。”莫凯瑞故作轻松拍拍母亲的胳膊,转身走进电梯里按下楼层。母亲的抱怨声被闭合的电梯门掐断,莫凯瑞感觉自己的心随电梯失重下坠,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,该做选择的是他,他蓦然从口袋中掏出正在录音的手机。